今通商为时政之一。既不能不与洋人交,则必通其志,达其欲,周知其虚实情伪,而后能收称物平施之效。互市二十年来,彼酋类多能习我语言文字之人。其尤者能读我经史,于朝章国政吏治民情,言之历历。而我官员绅士中,绝无其人。宋聋郑昭,固已相形见绌。且一有交涉,不得不寄耳目于所谓通事者。而其人遂为洋务之大害。
上海通事,人数甚多,获利甚厚。遂于士农工商之外,别成一业。广州宁波人居多。其人不外两种。一为无业商贾。凡市井中游闲斥弛,不齿乡里,无复转移执事之路者,以学习通事为逋逃薮。一为义学生徒。英法两国,设立义学,广招贫苦童稚,与以衣食而教督之。市儿村竖,流品甚杂。不特易于湔染洋泾习气,且多传习天主教,更出无业商贾之下。此两种人者,声色货利之外,不知其他。惟藉洋人势力,狐假虎威,欺压平民,蔑视官长,以求其所欲。即如会办防堵一举,间与能作汉语之大酋议论,未尝远于事理。而局中米盐琐屑,势不能与大酋言,往往需索之无厌,挑斥之无理,开销之无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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