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八日,接诵腊八日手书,具审两肃芜笺,已尘青览。日本垂涎台湾,果从琉球入手。公之言中,天下之不幸也。犹冀廊庙之上,及早筹之,无令彼族狡计,遂得尽逞。所谓亡羊补牢,尚不为迟。吾华清流士大夫,高论唐虞商周糟粕之遗,而忽肘腋心腹之患。究其弊不独无益,实足贻误事机。挫壮健之躯,以成羸之疾。此其咎不全在读书酸子,亦当事者惮于缔构,怯于肩任,有以酿之。纪泽自履欧洲,目睹远人政教之有绪,富强之有本,艳羡之极,愤懑随之。然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属而和者几人。只能向深山穷谷中,一唱三叹焉耳。
连旬心绪尤恶,缘正月二十三日得译署电报,谓崇地山所订约章,中外臣工,并谓窒碍难行,派纪泽使俄,再行商议。夫全权大臣,与一国帝王面订之件,忽欲翻异。施之至弱极小之邦,然且未肯帖然顺从,况以俄之强大,理所不能折,势所不能诎者乎?刻下函牍未至,不知其详,不审所任之事,是否犹可措手?纪泽所惧者,入其境而见轻,直无术以自列于公使之班,无论商议事件之龃龉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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