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纪元之冬,外舅周筱楼先生都其诗若干卷,自东湖走书命先谦曰:知余诗之深者,莫如汝,其为我序之。
于是先谦拜手缀言曰:夫山产大材而中音律,绳削之巧合也。干将出洪炉而芒刃无坚,炼冶之用神也。
方道光中,海宇清晏,士咸以文艺相切靡刂。先生从其兄自庵先生游,若郭筠仙孙芝房吴台凌荻舟,皆当世号能文魁奇之儒,先生与上下其议论,年最少而质敏,出语辄屈其坐。尤为监利诗人王子寿所心折,酬唱积岁时。其得师友学问之助如彼。
粤寇既张,楚奋于武,人争走军垒取富贵。先生啸歌一室,傲然不屑意。既连蹇于有司,晚乃浮沉一官,冀效尺寸。南翔奔走,崎岖厄塞,身世之感喟,阅历之瑰奇,不自遏抑,涵演为文。逮于穷老,笔未辍口,其心力之专勤如此。故其诗取境必真,敷旨必畅,古不戾俗,华不掩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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