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传周末诸子,皆不载所为书,以为世多有,故不论也,及为韩非传,独取《说难》著于篇。或曰:以非之智而不自脱于秦,子长盖深伤之。余谓不然。
非之咎在好持高论,实不能行其所言,而《说难》则本诵师说,非其自作,故背弃尤甚,卒所以不能自脱者,其本不足也。非乌得为智士哉!当战国之世,诸子纷纷著书于世,其言各有指要,及考其行事,往往不合,太史公病之,故于《孙吴传》见其义曰,能言者未必能行。然亦未有言行相背如韩非之于《说难》者。非为《说难》,有曰:周泽未渥而语极知者身危。又曰:辞言无所击排。今非初见秦,遂历诋谋臣不忠,虽意主于存韩,而说则疏矣。至进退人才,尤不宜轻易干与,非一韩客耳,奈何沮姚贾上卿之封!此非《说难》所称宋人坏墙之说耶?其卒不自脱,盖其术有以取之。
呜呼!其亦不智甚矣。不然,秦王始见非书,恨不与游,及非来,且欲大用,何为听李斯、姚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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