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谓今日之中国,其见欺于外人也甚矣。道光季年以来,彼与我所立约款税则,则以向欺东方诸国者,转而欺我。于是其公使傲昵于京师以陵我政府,其领事强梁于口岸以抗我官长。其大小商贾盘踞于租界以剥我工商,其诸色教士散布于腹地以惑我子民。夫彼之所以悍然不顾,敢于为此者,欺我不知其情伪,不知其虚实也。然而其情伪虚实,非不予我以可知也。外洋各国,其政令之张弛,国势之强弱,民情之顺逆,与其上下一心,相维相系,有以成风俗而御外侮者,率皆以本国语言文字,不惮繁琐而笔之于书。彼国人人得而知之,并无一毫隐匿于其间。中国士大夫,其泥古守旧者无论已。而一二在位有志之士,又苦于语言不达,文字不通,不能遍览其书,遂不能遍知其风尚。欲其不受欺也得乎?
虽然,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也。然则,欲使吾士夫之在位者,尽知其情实,尽通其壅蔽,因而参观互证,尽得其刚柔操纵之所以然,则译书一事非当今之急务与?语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战胜于疆场,则然,战胜于庙堂,亦何独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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