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天下者当立其本,而不徒整顿乎末。当根乎内,而不徒恢张于外。当规于大,而不徒驰骛乎小。盖天下气运之开,以时而变,而天下情事之繁,亦以时而异。试以西法一端言之,今与昔异。而中外之情,亦以阅时而不同。昔者惟在崇尚西法,立富强之本,以为收效。即在目前,即泰西人士,亦并以为西学振兴,正在今日。以中国之大而师西国之长,集思广益,其后当未可限量。泰西各国,固谁得而颉颃之!
今沿海各直省皆设有专局,制枪炮,造舟舰,遴选幼童,出洋肄业。自其外观之,非不庞洪彪炳。然惜其尚袭皮毛,有其名而鲜其实也。福州前时所制轮舶,悉西国古法耳,不值识者之一噱。他处所造,机捩转动之妙,不能不赖乎西人之指授。而窥其意则已嚣然自足,辄以为心思智慧,足与西人匹,或且过之而有余矣。夫枪炮则在施放之巧,舟舰则在驾驶之能,行阵之器,固不可不利,而所以用利器者则在人也。今公使简矣,领事设矣,皇华之选,络绎于道。或恐有仪秦其人,逞游说以恣簧鼓,而徒以口舌得官者,更恐有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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