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而后有言语,有言语而后有文字。然五方之声音,长短高下清浊疾徐,既万有不齐;言语文字即因以俱异。有王者起,患天下之不一,以同文为先。于是读书之士,挟方寸之简,上下千年,纵横万里,无所不可通。夫而后中国之文字汇于一。其环中国而处者,如日本、朝鲜各邦,虽用中国之文字,犹不能无所异同。况泰西远绝数万里,千岁未通者耶?互市以来,天下竞尚西学,竞习西文。然而音义诡异,则学之难也。教授乏人,则师之难也。由官设学,则周遍之难也。由民自学,则经费之难也。文义深远,则成功之难也。国不一国,则兼通之难也。惟以译书济之,则任其难者;不过数十人,而受其益才,将千万人而未已。
泰西有用之书,至蕃至备。大约不出格致政事两途。格致之学,近人犹知讲求。制造局所译,多半此类。而政事之书,则鲜有留心。译者亦少。盖中国之人,震于格致之难,共推为泰西绝学。而政事之书,则以为吾中国所固有,无待于外求者。不知中国之患,患学在政事之不立。而泰西所以治平者,固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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