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人士,尝阅中国史籍,以为五千年来未之或变也。夫中国亦何尝不变哉!巢燧羲轩,开辟草昧,则为创制之天下。唐虞继统,号曰中天,则为文明之天下。三代以来,至秦而一变。汉唐以来,至今日而又一变。西人动讥儒者,墨守孔子之道而不变。不知孔子而处于今日,亦不得不一变。盖孔子固圣之时者也。观其答颜子之问为邦,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于三代之典章制度,斟酌得中。惟求不悖于古,以宜乎今而已矣。于答子张之问,则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此孔子盖言其常也。而非言其变也。言其常则一王继治,有革有因,势不能尽废前代之制而不用。言其变,则未及数百年而祖龙崛起,封建废而为郡县,焚诗书,坑儒士,乐坏礼崩,法律荡然。亦孔子之所未及料者也。
汉承秦弊,不能尽改。自是以后,去三代渐远。三代之法,不能行于今日。如其泥古以为治,此孔子所谓生今之世,而反古之道者也。由此观之,中国何尝不变哉!即欧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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