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八年十月,施子之弟,自喀什噶尔还湖州,施子饮之以酒,告之曰:吾家故寒敝也。今日之所有,已为异数矣。夫巨富中落,而余千金之产,愀然不可为生。贫人得十金以为资本,则左宜右有。所处之势异,所操之术殊也。此行归资之外,赢数百金,岂非贫人之雄乎?以此坐市上权量百货,贱人贵出,逐什一之利,终岁之所获,足以赡妻子,营心与力,非所耻也,贤于为官者夺民以肥己。
吾忆道光二十又九年,吾父弃养,吾年十五岁,尔年九岁,家无一笥衣,一贯钱。租屋而居,月偿其值,岁又大凶,米价十倍。吾母晨起坐络丝,率至夜半,得钱一百,籴米作粥,杂以菜根豆屑,母子乃得半饱。一日不络丝,即忍饥清坐。人有问之,则曰已食毕矣。
吾痛母氏之勤,涕泣自奋,读书不熟,至啮其指,血斑斑洒书本。尔亦拾薪担水,任炊爨,暇坐母侧,亦学络丝。姻连族党,恐其开口假贷,不敢至吾门,母氏亦戒勿往来,虑为所 ......
非注册付费用户仅能浏览前500字,更多内容,请 注册或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