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亡国,有亡天下。唐室之夷患,亡其国而止,至宋乃有亡天下之祸。何哉?且夫吐蕃回纥之为性也,不过肆劫掠饫屠淫而已,而契丹女真蒙古,则以其凶顽之性,狡黠之姿,蹂宋人民社稷而残之,而成吉思汗卒以腥膻之种,抚有中原,臣妾万众,而黄帝之裔,震旦之族,由兹不振。岂非天哉!虽然,吾且即唐宋夷祸言之,而御备之机宜,疆圉之得失,亦有可观者焉。
一曰地势。唐都长安,自凤翔西,州北,及河西陇右诸地,在在蚕食于吐蕃,故代宗之世,任其蹂躏往来,如入无人之境。然幸而幽蓟以北,尚无强敌生心,使中原诸将,得并力泾原凤翔渭北宁等处,以遏凶锋。自郭子仪建议,有事则凤翔渭濮宁镇西河南淮西诸镇,皆出兵以扼其冲要,遂使吐蕃不能逞志于唐。若宋则陕西路逼近西夏,既愕眙不敢都,而汴京四战之国,又无幽蓟为之屏蔽,故西北藩篱皆撤,备多力分,鞭长莫及,武功泯焉。即真宗承平之世,一闻辽警,犹朝野忧惶,不知所出,矧国家多故,而能力挫金元方锐之锋耶?然则燕云等州之不复,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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