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有人因为一部诗集,又大打其笔墨官司。这部诗集和因此发生的论战,我都未十分留心,所以也没有什么议论,只是因此使我记起一件旧事来,所以写这几句做一个冒头罢了。
有一天,我和一个朋友谈到批评家的职务,我说,批评家应该专绍介好著作,至于那些无价值的肉麻或恶心的作品,可以不去管他。这理由共有三层。其一,不应当败读者的兴。读者所要求的是好著作,现在却将无价值等等的书详细批评,将其无价值等等处所一一列举,岂不令看的人扫兴?譬如游山的向导,不指点好风景给游人看,却对他们说路上的污泥马粪怎样不洁,似乎不很适当罢。其二,现今的人还不很有承受批评的雅量。你如将他的著作,连声赞叹,临末结一句“洵不可不人手一编也”,这倒也罢了。倘若你指摘他几处缺点,便容易惹出是非,相骂相打,以至诉讼,械斗。这又何苦来?其三,古人有隐恶扬善之义。中国的事,照例是做得说不得,古训说的妙,“闻人有过,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而闻,口不可得而言。”做了三五部次书,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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