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民国十四年的秋天,谷万川君初次和我谈起大黑狼的故事,我记得还有一篇消息登在第五十二期的《语丝》上。在那时候,大约万川是“少不更事”,我却有点老朽了,所以在“这个年头儿”还是很高兴地谈那些不革命的大黑狼,他记录出来寄给我看的这一类民间故事现在已经忘记有若干篇,总之在我书桌的抽屉内是有了一大叠。有一回,总是奉鲁军祝贺攻下南口的时分罢,万川从望都寄来二十个新鲜鸡蛋,虽然放在木屑里包装得很好,到得从邮局取来的时候,几乎都磕破了,剩下一两个完全的也已经变坏了。这件事我至今还很清楚地记得,可是这其间隔了两年的光阴,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都已变了样子了。
不久万川到南方去革命,好久没有信息,不知道他革出什么来了没有,后来得知他回到上海,看他几次的来信,似乎他对于革命已没有多大兴致,可是对于他那老朋友大黑狼也未必还有趣味去奉访它了。这原是很不错的。文学本来是不革命,便是民间文学也是如此,我们如要替他辩护,文学至少也总不就是革命。革命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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