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气很热,屋里下午的气温在九十度以上。所以一到晚间,般若堂里在院子里睡觉的人,总有三四人之多。他们的睡法很是奇妙,因为蚊子白蛉要来咬,于是便用棉被没头没脑的盖住。这样一来,固然再也不怕蚊子们的勒索,但是露天睡觉的原意也完全失掉了。要说是凉快,却蒙着棉被;要说是通气,却将头直钻到被底下去。那么同在热而气闷的屋里睡觉,还有什么区别呢?有一位方丈的徒弟,睡在藤椅上,挂了一顶洋布的帐子,我以为是防蚊用的了,岂知四面都是悬空,蚊子们如能飞近地面一二尺,仍旧是可以进去的,他的帐子只能挡住从上边掉下来的蚊子罢了。这些奥妙的办法,似乎很有一种禅味,只是我了解不来。
我的行踪,近来已经推广到东边的“水泉”。这地方确是还好,我于每天清早,没有游客的时候,去徜徉一会,赏鉴那山水之美。只可惜不大干净,路上很多气味,—因为陈列着许多《本草》上的所谓人中黄!我想中国真是一个奇妙的国,在那里人们不容易得到营养料,也没有方法处置他们的排泄物。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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