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年前所编,由陈芝寿先生经手,交群益书社刊行的书,前日得书社来信,说不久即将出版,序文寄在陈先生处,而陈先生于上月作古,无从寻觅,嘱为重抄寄去,因此将登在《语丝》九十三期上的序撕下一页寄给书社,不禁想添写几句话在这后面。
四年前所编的书现在将出版,而经手的陈先生乃已作古,这很引起我的感叹。我与陈先生虽不曾见过面,但自从《新青年》以后便已知道他,通过好许多次信,我的不成气候的译著——《域外小说集》和这本文集——都承他不弃应允刊行,更是我所感激的。现在这书正将出版而陈先生已不及见,未免令我感得一种寂寞。不过我所觉得更可感叹的或者倒还是在我自己。我在原序上说此后想不写长篇,只拟作随笔,当时有上海的朋友痛加谴责,以为倚老卖老,其实这是实情,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本来是无信仰的,不过以前还凭了少年的客气,有时候要高谈阔论地讲话,亦无非是自骗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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