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时候不知怎的对于时令的记载很感到兴趣。最初见到一本不全的《岁时广记》,时常翻看,几乎有点不忍释手,后来得到日本翻刻本顾禄的《清嘉录》,这其间已有十多年之隔了,但是我的兴趣不但是依然如故,而且还可以说是有点儿增加。这是什么缘故呢?简单的说,大抵因为我是旧式的人罢。中国旧日是农业的社会,不,其实现在也是如此,不过因了各色人等的努力使得农村日就毁坏罢了。——中国旧日对于节气时令是很看重的,农家的耕作差不多以节气作标准,改用公历,加上许多政治意味的纪念日,使它国家化世界化了,这当然很好,但总之不是需要的农民历,这比头上挂不住箬帽还要不方便多了。
田家作苦又是无间歇,或是不平匀的,他们不能按了房虚星昴来休息,忙时忙杀却又说不定闲时闲杀。这样说似乎农夫也是三个有闲的朋友,未免冤枉了他们,然而的确是有农闲,也就只有这时间可以休息或娱乐。我们城里人闹什么中秋端午,插菖蒲,看月亮,乡下人只是一样的要还账,实在没有多大味道,但是讲到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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