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 往日本去
这回的启行也同癸卯(一九〇三)年秋天那一回差不多,有伴侣偕行,而且从绍兴直到日本,所以路上很是不寂寞。这同行的是什么人呢?这人乃是邵明之,名文镕,绍兴人留学日本北海道札幌地方,学造铁路,北海道是日本少数民族多须的虾夷聚居之地,多雪多熊,邵君面圆而黑,又多胡子,所以鲁迅送他一个日本绰号叫作“熊爷”。(日本语用一个“樣”字,加在名氏下面,用作称呼,不问身分高低,悉可通用,很是方便,犹如法文里的M一样。就是中国没有适宜的字,现在一般公用,例如税关邮局银行的通信,一律都是直呼姓名,未免太是简单。老实说来,那种称呼或者是封建遗风倒未可知,直截的叫法反是民主的,现在学生中间和一般社会通行,可以为证。但是也有应了年龄,加上一个老字或是小字的,例如说“老赵”或是“小钱”,或将老字加在姓的底下,表示尊敬,可见也有相同的表示,不过没有一个可以一切通用的称呼罢了。)平常鲁迅是很看不起学铁路的,虽然自己是矿路学堂的出身,因为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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