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老:得南冠信说要用大相片,就用大的也好。你可以告他一下,我倒以为似乎这是完全不必的事情,因为登载上去或者把别人的幻象全毁了。正如在此教书以前,许多男女学生似乎感到很大趣味,可是待到一见了我这肮脏衣服同旧呢帽下阴沉沉的脸,谈话又差不多和衣饰一样的不足尊重,他们就都不免失望了。我是好象很清楚,我在年青人面前做人可说都失败了的,所以我近来越觉可怜。
近来每礼拜上课九点钟。有两月左右,就有十五个大学士离校了,这十五个人中我就有八个高足。我至始至终还不明白他们从我学了些什么去。他们都一肚子学问,一肚子聪明,大致有四个或五个将来北平升学。九点钟课一百五十块钱,学校待作家不为不优,可怜的是我教书比读书似乎还受压迫,因为一些不体面的女人同一些体面的女人,毫不吝惜过尊敬,我要这尊敬有什么用处?疑心尊敬是阴谋,与一些不体面的女人离远了。疑心尊敬是真的尊敬,与一些体面的女人也离远了。一个人的生活,先以为是被别人忽视为悲哀,到现在,觉得忽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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