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革命的意义,实包含“工具重造”“工具重用”两个目标。把文字由艰深空泛转为明白亲切,是工具重造。由误用滥用把艰深空泛文字用到颂扬名伶名花,军阀遗老,为他们封王进爵拜生做寿,或死去以后谈墓哄鬼工作,改成明白亲切文体,用到人民生活苦乐的叙述,以及多数人民为求生存求发展,所作合理挣扎,种种挣扎如何遭遇挫折,半路绊倒又继续爬起,始终否定当前现实,追求未来种种合理发展过程,加以分析,检讨,解剖,进而对于明日社会作种种预言,鼓励其实现,是工具重用。两目标同源异流,各自发展,各有成就:或丰饶了新文学各部门在文体设计文学风格上的纪录,或扩大加强了文学社会性的价值意义,终复异途同归,二而一,“文学与人生不可分”。一切理论的发展,由陈独秀、胡运之诸先生起始,二十年来或以文学社团主张出发,或由政治集团思想出发,理论变化虽多,却始终无从推翻这话所包含的健康原则和深远意义。几个先驱者工作中,具有实证性及奠基性的成就,鲁迅先生的贡献实明确而永久。分别说来,有三方面特别值得记忆和敬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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