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仿佛春天的秋天。)
协和医院里三楼甬道上,一个头戴白帽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看护,手托小小白磁盆子,匆匆忙忙从东边回廊走向西去。到楼梯边时,一个招呼声止住了她的脚步。
从二楼上来了一个女人,在宽阔之字形楼梯上盘旋,身穿绿色长袍,手中拿着一个最时新的朱红皮夹,使人一看有“绿肥红瘦”感觉。这女人有一双长长的腿子,上楼时便显得十分轻盈。年纪大约有了二十七八,由于装饰合法,又仿佛可以把她岁数减轻一些。但靥额之间,时间对于这个人所作的记号,却不能倚赖人为的方法加以遮饰。便是那写在口角眉目间的微笑,风度中也已经带有一种佳人迟暮的调子。
她不能说是十分美丽,但眉眼却秀气不俗,气派又大方又尊贵。身体长得修短合度,所穿的衣服又非常称身,且正因为那点“绿肥红瘦”的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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