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堕入一个武库窖中了。
这正如达哈士孔狒狒家武库一样,是用砖石相间建筑成的一间平房子,窗子外,也满是些青绿不知名的草木藤萝。别人把他安置在这样一个陌生地方来,他虽然觉到事事物物都显得陌生,但同时也以为事事物物都有趣。墙壁上,除了满是些致人死命,给人流血,败坏人幸福的东西外,找不出一件和气物件来。颈脖上一大串红缨的宝剑,计有四把,这都是白铜什件,把鲨皮染成绿色为鞘的长剑,很威严的贴在墙上。悬在床头壁钉上的,是一把红木为鞘的短剑。架子上,立着长枪、大刀、矛子、红缨梭标。大关刀与八戒传下来的钉钯,各占据了屋之一角,昂然不动。杀猪刀发光的黑鞘,极自然使人生出刑场上“搽”的一声圆脑瓜落地时的联想。……总之,这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是森森然,带一种冰冷样子。不过因为布置得法,他又是新从尘嚣中逃来,一举目,一种新鲜趣味就扑拢来了。所以他睡了一阵午觉,醒来时,似乎梦中也还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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