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旋转于死亡的铁磨下
船上所见无一事不使我觉得新奇。二十四只大船有时衔尾下滩,有时疏疏散散浮到那平潭里。两岸时时刻刻在一种变化中,把小小的村落,广大的竹林,黑色的悬岩,一一收入眼底。预备吃饭时,长潭中各把船只任意溜去,那份从容那份愉快、实在使人感动。摇橹时满江浮荡着歌声。我就看这些,听这些,把家中人暂时忘掉了。四天以后,我们的船编成一长排,停泊在辰州城下中南门的河岸专用码头边。
又过了两天,我们已驻扎在总爷巷一个旧参将衙门里,一份新的日子便开始了。到沅陵(即辰州)后,沈岳焕被编入支队司令的卫队。卫队成员清一色头脑单纯、身体结实的小兵,大的年龄不过22岁,小的只有13。岁大家睡硬木板子垫砖头拼成的通铺,吃陈年糙米饭。早上起床号吹过不久就吹点名号,点名完毕就下操坪跑步。下午无事可做,便躺在遍铺上唱《大将南征》的军歌;领到枪后,就坐在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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