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在上海住过,这次来上海既不预备久住,故一来就暂且住在我那地方。那时节我住处已经从亭子间改为正楼大房,房中除去一桌一椅一木床外,别无他物。两人因此把被盖摊开,就住在我房中楼板上。
两人平时虽极亲密,年青人的个性既强,意见或有小小冲突时,抖气吵闹,大凡青年爱侣不可免的一分任性处,自然也可以在两人生活中存在。设遇一个作出“什么皆不需要”,一个作出“要走你即刻就走”的神气,把局面完全弄僵时,我若在场总极力转圆,希望他们各人节制自己一会儿,直到毫无办法时,我就堵住房门,不让那个要走的能走,也就是省得另外一个另一时节各处坐了汽车去找寻。同时我从他们一刻大吵大闹一刻和好异常的生活上,且明白了少年夫妻自然最容易发生这些事情。我把这事情称作“感情的散步”,就是感情离开固有生活的意思。我一面劝解,一面必在心中打算:“我若是懂事明理的人,我会看得出这是用不着救济的事。一份凝固生活有时使人厌倦了,一点点新的发现照例就常常使人眩目。然而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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