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屉里多的是朋友们照片,有一大半人是死去了的。有些还好好活着的人,检察我的珍藏,发现了那些死人照片混和他自己照片放在一处时,常常显出些惊讶而不高兴的神气。
他们在记忆里保留朋友的印象,大致也分成死活贫富等等区别,各贮藏在一个地方不相混淆。我的性情可不甚习惯于这样分类。小孩子相片我这里也很多,这些小孩子有在家中受妈妈爸爸照料得如同王子公主,又有寄养在孤儿院幼稚园里的。其中一些是爸爸妈妈为了人类远景的倾心,年纪青青的就为人类幸福牺牲死去,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便常常把他们父母的遗影,同他的小相片叠在一处,让这些孤儿同他妈妈爸爸独占据一个空着的抽屉角隅里,我似乎也就得到了一点安慰。我一共有四个抽屉安置照片,这种可怜的家庭照片便占据了我三个抽屉。
可是这种照片近来又多了一份。这是若墨大夫同他的太太以及女儿小青三人一组的。那个医生同他的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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