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天气阴阴的。我那住处既在四楼,从住处客厅一排窗口望出去,对马路是邓托摩饭店的大楼,平时早上常可以见到穿白衣的侍役,在窗口边用白粉抹玻璃,且轻轻的唱些什么曲子。我便站在我这边楼上窗边,看他作事,且想像这个人作完了事又在什么地方服务,服完了务又过什么地方休息。今天似乎因为天气不好,这人到时还不出现,因此使我稍稍觉得寂寞。九点左右,在那客厅中看过了报纸,本想过法租界去,问问海军学生,看他是不是预备过江西。假若已决定动身的日子了,小孩子应如何送回去,也好让丁玲女士不至于为孩子拖累过久,妨碍应作的事情。假若湖南方面有人来接小孩子,或照预定计划,我返武汉时就可把母子顺便照扶带过武汉,到了汉****小孩子给家中人,丁玲一人再返上海,事情也方便多了。
当天恰好我已答应了一个中公同事储先生,十二点钟过四马路某地方吃饭,预备从法租界回来便过四马路,吩咐公役锁好了门跑下楼时,在门前见着了邮差,带了一大包邮件上楼,算定我也许还有些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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