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每岁创新法,制新器者,以十万计。著新书,得新理者,以万计,而中国无一焉。西人每百人中识字者自八十人至九十七八人,而中国不逮三十人。顶同圆也,趾同方也,官同五也,支同四也,而悬绝若此。呜呼!殆天之降才尔殊哉?顾吾尝闻西人之言矣,震旦之人学于彼土者,才力智慧,无一事弱于彼。其居学数岁,袖然试举首者,往往不绝,人之度量相越,盖不远也。而若是者何也?梁启超曰:《春秋》万法托于始,几何万象起于点,人生百年,立于幼学。吾向者观吾乡塾,接语其学究,蠢陋野悍,迂谬猥贱,不可向迩。退而儳焉忧,愀然思,无惑乎乡人之终身为乡人也。既而游于它乡,而它县,而它道,而它省,观其塾,接语其学究,其蠢陋野悍,迂谬猥贱,举无以异于向者之所见。退而瞠然芒然皇然曰:中国四万万人之才、之学、之行、之识见、之志气,其消磨于此蠢陋野悍、迂谬猥贱之人之手者,何可胜道?其幸而获免焉者,盖万亿中不得一二也。顾炎武曰:“有亡国,有亡天下。”梁启超曰:强敌、权奸、流寇,举无足以亡国,惟吏胥可以亡国;外教、左道、乡愿,举无足以亡天下,惟学究足以亡天下。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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