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天下事,无论大小,必有其所由来。中国学者谓之为“所以然之故”,省而言之,谓之曰“原因”。论事者必求得其原因,然后下断案,则断案必不谬;治事者必针对其原因,然后施方法,则方法必有功。朱子曰:“能求所以然之故,方是第一等学问、第一等事业。”此之谓也。
虽然,原因之中,又分近因、远因两者。近因易见,远因难知,试举一例而明之。譬有酒客,堕马伤腰,遂得半身不遂之症,其治之之法当如何?寻常庸医必曰:病之原因在堕马,当以跌打之药熨贴腰际。如此疗法,必不可愈,何也?盖堕马者不过其近因耳。实则由多年饮酒过度,脊髓既衰,正当蓄病将发之时,适以堕马,激动全体,故遂痹痿耳。善医者则必先使戒酒,断其病之远因,使脊髓复原,则瘳之易易矣。夫医国亦何莫不然。今之口言经济者,辄曰中国之患,贫也弱也,官吏不忠也,乱民遍地也,外国凌逼也。其救之之法则曰练兵也,办团也,筹饷也,劝商也。其尤高识者则曰变旧法也,兴民权也。彼其持论,谁谓不然?以吾观之,虽其所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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