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热得很,楼上书房简直不能坐,我每天在大客厅铺张藤床,看看书,睡睡午觉,十五舅来打打牌,就过一天,真是饱食终日(胃口大好,饭量增加半碗),无所用心。却也奇怪,大半年来的病好得清清楚楚了,和去年忠忠动身后那个把月一样。这样看来,这病岂不是“老太爷病”吗?要享清福的人才配害的,与我的性格太不相容了。但是倘使能这样子几个月便断根,那么牺牲半年或大半年的工作,我也愿意的。
我现在对于北京各事尽行辞却,因为既立意不到京,决不肯拿干薪,受人指摘,自己良心更加不安。北京图书馆不准我辞,我力请的结果,已准请假,派静生代理。(薪水当然归静生,我决不受。)储才馆现尚未摆脱,但尽一月内非摆脱不可,清华也还摆脱不了,或者改用函授,亦勉强不辞。独有国立京师图书馆,因前有垫款关系,此次美庚款委员会以我在馆长职为条件,乃肯接济,故暂且不辞。几件事里头,以储才馆最为痛心。我费半年精神下去,成绩真不坏,若容我将此班办到卒业,必能为司法界立一很好的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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