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
我近来寄你们的信真不少,你们来信亦还可以,只是思成的太少,好像两个多月没有来信了,令我好生放心不下,我很怕他感受什么精神上刺激苦痛。我以为,一个人什么病都可医,惟有“悲观病”最不可医,悲观是腐蚀人心的最大毒菌。生当现在的中国人,悲观的资料太多了。思成因有徽音的连带关系,徽音这种境遇尤其易趋悲观,所以我对思成格外放心不下。
关于思成毕业后的立身,我近几个月来颇有点盘算,姑且提出来供你们参考——论理毕业后回来替祖国服务,是人人共有的道德责任。但以中国现情而论,在最近的将来,几年以内敢说绝无发展自己所学的余地,连我还不知道能在国内安居几时呢(并不论有没有党派关系,一般人都在又要逃命的境遇中)?你们回来有什么事可以做呢?多少留学生回国后都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状态中,所以我想思成在这时候先打打主意,预备毕业后在美国找些职业,蹲两三年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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