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于五年前始为《自由书》,而以“成败章”托始焉。今吾将复论成败。
天下无必成之事,而有必败之事。治事者量其事之必成而后为之,则终无一事之可治也;若量其事之必败而故为之,则治事亦更何取也?孔子曰:“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呜呼!阅历稍久之后,其必有感于斯言矣。吾昔持无成无败之理想,以谓造一因必有一果,而其结果之迟速远近,非浅见者所得论定。由今思之,吾为一事而诚能造出一因以冀百数十年以后若数千万里以外之结果者,则固谓之成,不谓之败焉矣。而天下事固有糜多少之日力,绞多少之脑浆,及其一败涂地,乃如烟消云散,渺然无复微痕薄迹之可寻。问于将来世界有丝毫影响乎?共事一二人,和血吞而已,而他更何有也?伤哉失败!
且持虽败不败之理想者,少年初入世、初任事之人,类多能之。虽然,此不过客气耳。失败者最易堕人志气也。一败再败之后,而最初一往无前之概,已萎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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