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欲为国民有所尽力者,苟反抗于舆论,必不足以成事。虽然,舆论之所在,未必为公益之所在。舆论者,寻常人所见及者也;而世界贵有豪杰,贵其能见寻常人所不及见,行寻常人所不敢行也。然则豪杰与舆论常不相容,若是,豪杰不其殆乎?然古今尔许之豪杰,能灿然留功名于历史上者踵相接,则何以故?
赫胥黎尝论格兰斯顿曰:“格公诚欧洲最大智力之人。虽然,公不过从国民多数之意见,利用舆论以展其智力而已。”约翰·摩礼(英国自由党名士,格公生平第一亲交也)驳之曰:“不然。格公者,非舆论之仆,而舆论之母也。格公常言:‘大政治家不可不洞察时势之真相,唤起应时之舆论而指导之,以实行我政策。’此实格公一生立功成业之不二法门也。盖格公每欲建一策、行一事,必先造舆论,其事事假借舆论之力,固不诬也;但其所假之舆论,即其所创造者而已。”
饮冰子曰:谓格公为舆论之母也可,谓格公为舆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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