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书》为人人诵习之书,然于六艺中最难读。以弟之愚闇!于《书》所不能解者,殆十之五,于《诗》亦十之一二。此非独弟所不能解也,汉魏以来诸大师未尝不强为之说,然其说终不可通。以是知先儒亦不能解也。其难解之故有三:伪阙,一也(此以《尚书》为甚);古语与今语不同,二也;古人颇用成语,其成语之意义与其中单语分别之意义又不同,三也。唐宋之成语,吾得由汉魏六朝人书解之。汉魏之成语,吾得由周秦人书解之。至于《诗》、《书》,则书更无古于是者。其成语之数数见者,得比校之而求其相沿之意义,否则不能赞一辞。若但合其中之单语解之,未有不龃龉者。试举一二例言之。如“不淑”一语,其本意谓“不善”也。不善或以性行言,或以遭际言。而“不淑”古多用为遭际不善之专名。《杂记》记诸侯相吊辞,相者请事,“客曰:“寡人使某。如何不淑!i致命曰:“寡君闻君之丧,寡君使某,如何不淑!”《曲礼》注云:相传有吊辞云:“皇天降灾,子遭罹之,如何不淑!”“如何不淑者,谓遭此不幸,将如之何也。《左·庄十年传》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古“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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