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神宗熙宁八年三月尽其月
夏四月癸亥,王安石白上曰:「契丹无足忧者,萧禧来是何细事,而陛下连开天章、召执政,又括配车牛驴骡,广糴河北芻粮,扰扰之形见于江、淮之间,即河北、京东可知,契丹何缘不知?臣却恐契丹有以窥我,要求无已。」上曰:「今中国未有以当契丹,须至如此。」安石曰:「惟其未有以当契丹,故不宜如此。凡卑而骄之,能而示之不能者,将以致敌也。今未欲致敌,岂宜卑而骄之,示以不能?且契丹四分五裂之国,岂能大举以为我害?方未欲举动,故且当保和尔。」上曰:「契丹岂可易也,以柴世宗之武,所胜者乃以彼睡王时故也。」安石曰:「陛下非睡王,契丹主非柴世宗,则陛下何为忧之太过。忧之太过,则沮怯之形见于外,是沮中国而生外敌之气也。」安石又言:「萧禧不当满所欲,满所欲则归而受赏,是开契丹之臣以谋中国求赏,非中国之利也。」又言:「外敌强则事之,弱则兼之,敌则交之。宜交而事之则纳侮,纳侮而不能堪则争,争则启难,故曰示弱太甚,召兵之道也。」然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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