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巷里,博雅慢慢走回家,内心既困惑又激动。他先天体格健壮,十月天的夜晚也不必添外衣。走了不远,又来到南小街。路灯隔得老远,以至于他几乎看不清路,而路面又崎岖不平。为了专心思考,他慢慢颠簸地走着,不用手电筒,也不在意凹凸不平的路面和骡车、黄包车在泥土中留下的沟纹。专管黄包车夫生意的小吃摊稀疏开放着,模糊的油灯散放一股股蓝烟,在黑夜五十码外都可瞧见。
临别时老彭说的话使他大惑不解。真是怪人,老彭。他说梅玲也许会改变他的命运。当然啦,老彭却然了解他。但是他没见过梅玲,只听到他谈起她,老彭说得这么清楚,是否他觉得咬指甲代表什么意义?博雅本来是找他征询忠告的,后来忘了,谈起战局,分手前才说了几句和梅玲有关的话。更奇怪的,老彭似乎不反对他抛弃妻子。他说凯男也许是块宝,也许是垃圾。可能老彭已经断定她是垃圾,没有说出来罢了。真是怪人,老彭!
走出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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