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德来函叫我写一篇《我怎样写〈吾国与吾民〉》。但最近我正在写我的第二部书《生活的艺术》,赶本月底完稿,每日三千字一段,自九时半至十二时半坐在书斋工作,像机器一样,不容少许停顿或出岔,此刻书记在忙着抄改,只好偷闲写一点点,我想拉杂报告一点关于这两本书的消息。
《吾国与吾民》著于民国二十三年春夏秋三季,一部分是在庐山避暑山居时写的。统共约十个月。那时又是《人间世》最热闹时期,兼办《论语》,所以可算是忙里偷闲地工作。自“有闲阶级”之口号发生,“忙闲”二字常在我脑中盘旋。什么是忙,什么是闲,越想越糊涂。忙者未必有功于世,鸡鸣而起孜孜为利是也;闲者未必是新名教罪人,删诗讲《易》作《春秋》之某翁是也。现在物质主义侵入中国,大概若非谈出口入口通货膨胀之徒,便不足齿于忙人之列。我即异于是。张山来说得好:“能忙人之所闲者,始能闲人之所忙。”皮
鞋用机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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