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蚊子,而爱蚊报。常人每鄙蚊报,而常人未有不好看小报,是小报可鄙而终不可不看也明矣。不仅常人如此,要人亦如此也。要人要上台,必先办一两种小报。呜呼,怪矣。然则鄙乎,不鄙乎,是非无以明。人人诅咒小报,而小报并不因你之诅咒而灭,则小报之应存在乎,应消灭乎,亦是非无以明。故吾欲为蚊报辩。
古人云:“礼失求野。”小报野人之言也。大报失言论之责,故小报应运而生。孔子好讥贬当世,故于讲学之余,作《春秋》。《春秋》,骂人之作也。故乱臣贼子惧。今之大报,能使乱臣贼子惧乎。肯说心坎里的话,而所说之话能搔着痒处乎?小报出面说心坎里的话,搔着痒处的话,由是而乱臣贼子惧,附耳相告曰:小报在骂我乎?小报在骂我乎?由是而读者弃大报而阅小报,原亦无非欲避令人昏昏欲睡之社论,而搔着痒处而已。即使小报之生有罪,罪在大报之放弃其责任。小报不怪,小报生而系应运,且有存在之必要乃怪。此亦畸形国中畸形现象之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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