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昌
明人刘、于二公的《帝京景物略》,真是一部奇书,每一循诵,辄为击节叫绝。———然而高兴之余,却又总带有几分怅惘之感,因为在我寡陋的印象中,似乎数百年间,竟无一人一书堪称继武,在他们之后,拖下了这么大的一片大空白。这难道不让人沉思而慨然吗?多年以来,此种感慨日积日深,———不想今日要为云乡兄的《燕京乡土记》作序,我心喜幸,岂易宣喻哉!
乡土记有甚可读?有何价值?我不想在此佳构前面回答这种八股题,作此死文章。汉人作赋的,先讲“三都”、“两京”;三国诗人,也有帝京之篇。看来古人所以重视“皇州”、“帝里”,不一定只因为它是“天子脚下”。不论什么时代,一国的首都总有巨大的代表性,燕都的代表性,远的可以上溯到周武王分封,近的,也可以从辽金说起———这“近”,也就有七八百年呢!这其间,人民亿众,歌哭于斯,作息于斯,蕃衍于斯,生死于斯,要包涵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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