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之制,秦、汉而后,久已理不可行,而亦势不能行,而昧者犹时欲复之。其说亦可分二等:晋初之议复封建,犹有为天下之意也,至唐则纯乎视天下为一家之私产而欲保之矣。
封建之所以不可复行也,以其势不能,固也。当列国未一之时,国各有其自立之道,欲替之而不可得,故其势足以相仇,而亦足以相辅。秦、汉而后,则异是矣。秦、汉之所以获统一,本因其力在列国中为独强,统一之后,更欲树国使为己藩辅,则必使其力足与己相抗而后可。何也?树国于外,本所以防窃据于中也。然如是,安能保其不与己相抗?吴、楚不灭,新莽或不易代汉,然吴、楚不灭,能保其当哀、平之世,无裂冠毁冕之志乎?晋初议封建者,莫如刘颂之得其实。颂谓建国欲以为藩辅,则其国必不可替,然其势可替也,安能保执中央之权者不之替乎?抑其势可替者,虽强存之亦奚益?故郡县之世,更言封建,其道终穷也。然晋初之言封建者,实非徒欲为一家保其私产。盖自当时之阅历言之,替旧朝者,其道有二:一为权臣之移国,王莽、曹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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