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而贻天下之大患,斯为天下之罪人,而有差等焉。祸在一时之天下,则一时之罪人,卢杞是也[1];祸及一代,则一代之罪人,李林甫是也[2];祸及万世,则万世之罪人,自生民以来,唯桑维翰当之。
刘知远决策以劝石敬瑭之反[3],倚河山之险,恃士马之强,而知李从珂之浅輭[4],无难摧砬,其计定矣。而维翰急请屈节以事契丹[5]。敬瑭智劣胆虚,遽以其策,称臣割地,授予夺之权于夷狄,知远争之而不胜[6]。于是而生民之肝脑,五曾三王之衣冠礼乐,驱以入于狂流。契丹弱,而女直乘之[7];女直弱,而蒙古乘之;贻祸无穷,人胥为夷[8]。非敬瑭之始念也,维翰尸之也[9]。
夫维翰起家文墨,为敬瑭书记,固唐教养之士人也,何仇于李氏,而必欲灭之?何德于敬瑭,而必欲戴之为天子?敬瑭而死于从珂之手。维翰自有余地以居。敬瑭之篡已成,己抑不能为知远而相因而起。其为喜祸之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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