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洁足下。仆平居读书[2],考文章之旨,稍稍识其大端。窃以为文章之为道,虽变化不同,而其旨非有他也,在率其自然而行其所无事[3],即至篇终语止而混茫相接,不得其端[4],此自左、庄、马、班以来[5],诸家之旨,未之有异也。
盖文之为道,难矣。今夫文之为道,未有不读书而能工者也,然而吾所读之书而吾举而弃之,而吾之书固已读,而吾之文固已工矣[6]。夫是一心注其思,万虑屏其杂,直以置其身于埃壒之表[7],用其想于空旷之间,游其神于文字之外[8],如是而后,能不为世人之言,不为世人之文,斯无以取世人之好[9]。故文章者,莫贵于独知。
今有人于此焉,众人好之,则众人而已矣[10],君子好之,则君子而已矣。是故君子耻为众人之所好者,以此也。彼众人者,耳剽目窃,徒以雕饰为工,观其菁华烂熳之章[11],与夫考据排纂之际[12],山其有惟恐不尽焉,此其 ......
非注册付费用户仅能浏览前500字,更多内容,请 注册或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