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所谓才士者[2],吾知之矣:习剽窃之文,工侧媚之貌[3],奔走形势之途[4],周旋仆隶之际[5],以低首柔声乞哀于公卿之门。而世之论才士者必归焉[6]。今之所谓好士者[7],吾知之矣:雷同也,而喜其合时;便佞也[8],而喜其适己[9];狠戾险贼也[10],而以为有用。士有不出于是者,为傲,为迂,为诞妄,为倔侮[11],而不可复近。盖今之士与士大夫之好士者,其相得如此[12]。呜呼,亦一异矣!
蒋君客京师数年,凡三试南宫不第[13]。士大夫弗谓蒋君为才也者而弃之,士皆嚣嚣哓哓[14],恶蒋君之不类己;而又见蒋君之困也,则又相与笑蒋君。蒋君旅况萧然[15],因别余而归。余送之行而告之日:“君子得志则为龙蛇,不得志则为蚯蚓,安能与蚩蚩者争是昨得失也哉[16]?昔者梁国之鸱欲以腐鼠嚇鹓[17],嗟哉,其嚇也!而鹓雏故不受嚇也。今之嚇蒋君者,其腐鼠也耶?蒋君其有以自处矣[18]。因书以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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