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人的科学遗产只有两件:一是程子、朱子提出的“即物穷理”的科学目标,一是三百年来朴学家实行的“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与方法。
科学初到中国的时候,没有相当的译名,当时的学者就译做“格致”。格致是“格物致知”的缩写。《大学》里有一句“致知在格物”,但没有说明“格物”是什么或是怎样做。到了宋朝,一班哲学家都下过“格物”的解说,后来竟有六七十家的不同的界说。其中最有势力的一个解说是程子(程颐)、朱子(朱熹)合作的。他们说,“格就是到”,格物就是到物上去穷究物的理。朱子说得最清楚:
天下之物莫不有理,而吾心之明莫不有知。……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
即(就)物穷理,是格物;求至乎其极,是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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