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敏仍和德发结伴到贾公馆中,与媚月阁相会,贾少奶也落得让他们在房中说话,自己好和德发掩到楼下鬼混。自此之后,习以为常,两方面都不回避。好在琢渠平日欺贫重富,六亲不认,因此并无亲戚朋友上门。一班下人,只消有钱到手,那管你们作何勾当。故而两对儿都十分满意。不过贾少奶心中,仍不能忘情于漫游,屡欲托天敏介绍。又因天敏与德发十分莫逆,深恐自己向天敏说了,天敏阳奉阴违,暗下告诉了德发,那时漫游没有到手,德发先决裂了,弄得两头脱空,反为不美。虽然漫游也在转我的念头,我背着他们,一个人也可和他相识。但这班做新戏的,素以轧姘头为营业,同伙之间,每以自己相与的女人多为夸耀,若被天敏知道,仍难免告诉德发,闹出风潮。贾少奶的意思,在德发、漫游两方面,都有些儿难舍难割,左思右想,若要两面不脱空,除非设法离间德发和天敏的交情,使他二人互相猜疑,各存意见,彼此不肯将心腹相告,然后再教天敏介绍漫游来家,这件事既由他经手,将来即使他与德发重修旧好,谅也不敢告诉德发知道,自己却可双方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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