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老荣回家,他家中已闹得天翻地覆。娘姨下人见了他,都说:“好了好了,老爷回来了,外国医生也快到了,楼上的大约有救咧。”老荣大惊。忙问楼上闹了什么事?原来老荣走后,他姨太太和阿木林二人隔烟盘横着。姨太太觉得口中的血,揩干净又流出来,摸一摸方知一只金门牙已被咬落,阿木林臂膊上的血,还是自己口中的,适才只当她臂膊上肉被自己咬下,因此颇有悔意。此时既知误会,不觉又生切齿之仇,不愿意和她对睡。自己起身,教人搬梳头家伙过来梳头。因她昨儿全夜未睡,梳的头还好好的,只消掠一掠,便可出去。娘姨领命,先端梳头盒,然后再拿刨花和镜子。不意地上有根通鸦片烟枪的钢条,是适才姨太太打阿木林用的军器,丢在地上,还未拾起。娘姨手中拿着物件,没眼睛照顾地下,刚巧左脚踏在通条上,右脚自己绊上去。若是别个大脚娘娘,或尚站立得祝偏偏这娘姨是小脚,脚底无力,摇了一遥将要倒下,急将手中拿的东西丢下一件,出空一只手,扶在墙壁,果然不曾跌倒。不过她手中丢下的那件东西,早已打成四零八块。倒不是刨花缸,却是面镜子。这镜子是姨太太最心爱的东西,比寻常闺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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