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
人也静了,关也掩了,漱瑜倦读了,曲肱儿枕在桌上,鼾声徐起。可是仍不能破这房中的静意。惟闻窗外雨声,琖琖入耳。那怕是这样夏天的晚上,那雨声送来的凉意还能透过纸窗,直浸我们薄服,使我们觉得异样凄凄清清的。我拏起笔来,正要趁这个情绪未消的时候,发愤做一篇忆那“可怜的侣离雁”的文章。可是万感纷来,转不好如何下笔。刚衔笔管而沉吟的时候,目光忽射到漱瑜刚看着的《燕子龛遗诗集》,便随手取来漫读。想起苏曼殊的生涯性格虽和那“pauvre lelian”多少不同,而两人同一工诗,同一能画,同一身世有难言之恫,同一为天涯漂泊之人,同一营颓废之生,同一遂寻常之死,两人者若亦有甚么“文学因缘”者。念何时当取两人的生活与艺术做一个合传,一面想时,一面又读王大觉吊曼殊的诗,卒章曰:“隔江烟雨晚萧萧,纵有骚魂不可招。
此后樱花桥畔路,更谁月夜独吹箫?”
......
非注册付费用户仅能浏览前500字,更多内容,请 注册或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