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艺文志》云:“自汉武立乐府而采歌谣,于是有赵,代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足以观风俗,知薄厚云。”此汉民间乐府所由来也。
自今论之,民间乐府之于两汉,一如《诗》、《骚》之于周、楚。其文学价值之高以及对于后世影响之大,皆足以追配《诗经》、《楚辞》鼎足而三。后人每标举汉赋以与唐诗、宋词、元曲,相提并论,非知言也。夫一代有一代之音乐,斯一代有一代之音乐文学,唐诗宋词元曲,皆所谓一代之音乐文学也。今举“不歌而诵”之赋与之校衡,亦为不类。善夫《通志·乐府总序》之言曰:“诗者,人心之乐也。不以世之污隆而存亡,岂三代之时,人有是心,心有是乐,三代之后,人无是心,心无是乐乎?继三代之作者,乐府也!乐府之作,宛同风雅!”真卓见也。《诗薮》亦云:“汉乐府采摭闾阎,非由润色,然质而不俚,浅而能深,近而能远,天下至文,靡以过之!后世言诗,断自两汉,宜也。”此岂所谓“似不从人间来”之辞赋所能比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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