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乐生笔记》载江山船云:“江山近水人家,各置一巨舫,画板明窗,巨丽宏敞。父荡桨,母操舵,兄弟执缆,女任烹调。其女子率幼习丝竹歌舞,破瓜时,便使应客。临风咳唾,若即若离,或一二姝,或三四姝,皆靓妆,将以诱过客,弋重资也。富商大贾,往往倾囊登岸,恶矣!”而不知广东珠江花舫,其恶更有胜于此者。
一老幕府沈翁,宜兴人,自幼入粤,生平不履勾栏门,亦不娶,由壮而老,仍童子身。每见子弟喜北里游者,则笑之以鼻。醉后尤自夸诩,以为如来世尊,忍欲罗蜜,自家已得三昧,盖尤胜焉,无不及也。岁积修羊已数万金,囊橐累累,而御仆又严酷,锱珠必较。
一日,将回里买良田,筑幽室,为归隐计,不复为人家压线作嫁衣矣。素闻花舫名,恐堕其术,乃再四检择,须无一女眷者,始登其舟。一日检就,先运箱箧,安置图书,而后辞别旧识,始解缆行。一舟为己坐,一舟载仆从,不甚华丽,亦无陈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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