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妹子,不知何处人,少无赖,嗜饮好博,日渐困窘,乃以后庭诱市井儿与之游。年二十有五,色衰,人皆唾弃,而饮博如故。
无已,唯稍稍学穿窬。夏日戴草笠,行陇亩间,瞰禾苗深处,若有男女足微动,潜诣其侧,则果有野合者在焉,弃紫白罗纱衫裤于左,裸抱正浓。诸攫而胁之,男女咸起,欲遁,索衣不与,伏地哀泣。诸视其女颇有色,曰:“若肯与我依样云云,即与尔。”女不肯,男劝之,曰:“无奈何,姑从之,免播扬耳。”女含羞与合,男伺坐于侧,局促难堪。事讫,又胁其男曰:“尔太便宜,当罄腰橐与我作赌本,始与尔衣。”男云:“私约到此,实未携得分文,奈何?”既而凝思久之,曰:“仆虽无持赠,然有一处指君去,可得大财。”问何所,曰:“去此而南,林中有古精蓝,破废无住持。第入,瞰中殿,地有卵石数十枚,堆作一团,君即拾庙外累累者之一添其上,龛后僵卧,待少顷有十余男子来瓜分阿堵,君出数石,自有分。”诸曰:“诺。”掷衣与之,男女着而急窜,绕过古墓道,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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