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府里的小姐出嫁,那妆奁的富丽,排场的阔绰,自不必说。看的人哪一个不啧啧称羡?不过美云心里却不很高兴,你道为什么?因为小时节,曾经亲眼见过叶魁,有点傻气,虽听说是沈左襄躬自督饬,两年以来,已成了一个饱学,但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相信不过。又因妆奁一层,外观虽然华丽到了万分,却不过是些衣饰器具,并无一爿字号、一扣庄摺、一亩奁田、一间产屋。眼见得叶府是抄过家的人家,沈左襄也是个两袖清风,毫无居积的,将来要单靠叶魁手里起家立业,只怕有点儿为难。不料,秦文只在这些空场面给他铺排,内骨子里一无实际。因此由不得不怨自己命薄。暗中啜泣,已非一日。人家只道他是依依骨肉,谁知他正是一腔幽愤,欲诉无处。 到了十二那天,眼见得明日就要出门,从此就是外人的了。美云心里那种难过,真教我有笔难描。整整哭了一夜,直到天明,早听得外面鼓吹喧天,炮声震地,满耳间只有欢笑声和道喜声。自己的房,原在小临波榭,这会子才和绮云对调了,住在这所石林仙馆,和东正院只隔着一处走廊曲曲的所在,因此越觉热闹。此时辰光虽早,恰已梳洗完毕。外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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