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
春天来了,春风带着黄沙,在塬上飞驰;干燥的空气把仅有的一点水蒸气吸干了,地上裂开了缝,人们望着老天叹气。可是草却不声不响地从这个缝隙,那个缝隙钻了出来,一小片一小片的染绿了大地,树芽也慢慢伸长,灰色的,土色的山沟沟里,不断地传出汩汩的流水声音,一条细细的溪水寂寞地低低吟诵。那条间或走过一小群一小群牛羊的陡峭的山路,迤迤逦逦,高高低低。从路边乱石垒的短墙里,伸出一支盛开的耀眼的红杏,惹得沟这边,沟那边,上坡下沟的人们,投过欣喜的眼光。呵!这就是春天,压不住,冻不垮,干不死的春天。万物总是这样倔强地迎着阳光抬起头来,挺起身躯,显示出它们生命的力量。
杜家八岁的那个晚香闺女,在后母嫌厌的眼光,厉声的呵叱声和突然降临的耳光拳头中,已经捱过了三年,居然能担负许多家务劳动了,她也就在劳动里边享受着劳动的乐趣。她能下到半里地的深沟里担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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