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谓天下有至神怪而不可知之事,恒见则以为常,罕见则以为异,是固理势之必然,何足怪哉。
丁亥孟夏二十二日,余钦奉上命,始至蓬莱。越二日侵晨,谒文庙毕,与都阃袁公同登蓬莱阁。召守阁之士,问其海市,则曰:“春夏见,秋冬少见;大雾之后天晴见,天阴不见;微风见,无风不见,大风不见。风微急,其见也速而巧;风微缓,其见也迟而拙。”余谓海市有时,难以必见,遂纵观海港,将启行焉。
俄而,从者报曰:“山抬头张口,海将市矣,愿少止而观焉。”翘首视之,牵牛岛见一楼台,其前则低,其后则昂。大竹山见一大城,其色则青白,其高则居山三分之二,其规模制度,则雄伟壮丽,殆若王者之都,人世罕见。顾盼之间,且惊且愕,以为天下有此神怪之事!又自以为眩而妄也。凭阑视之,倏然俱已收矣。余以为海市虽美,特暂焉而已,固不知其有所谓久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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